水,本來無色無形,但卻成為森羅萬象的載體,可觀,又不可觸,可變,又可不變。在光與風的合作下,可以創奇萬千。水,可以供養生命,而它,本身就是生命。
行山穿村,最愛還是涓涓細流的河溪,因為當中常有幻景,每次造訪,都有不同的流麗影像可供回味沉醉。
只要有村落,便可找到與之血脈相連的河溪。城市化後,鄉村沒落,村廢,人散,遺下頹垣,河溪在寂寂曠野中彰顯了生命氣息,忠心守護著早已荒涼的村莊,流水依然淙淙,獨自吟唱,水道卻因年月乏人親近而荒蕪,回歸大自然的初衷;樹林枯枝時會散堵在水中, 當中最多的是往昔鄉村愛植的竹樹,枝條或散或聚,躺在清溪中,與曲水款款深談,之前隨雨水急流沖刷而至的大小石頭,暫棲於深淺不一的金黃土色的河床中,不停地塑造出新的水道,流水高低起伏,迂迴百轉,成為一章快慢板交替的樂章,安撫了前來尋索的人,把本欲遠行的腳步留了下來,只要臨溪俯看這流麗的水影,或溯溪稍行,已能滿足切慕之心。
與 要成就一溪清影,若只有目眩的綠,光與風,但沒有水,便不會啟動這天然的景象折射,更難滲出這靈秀之氣了;水,折射了現實,同時又以無限的變奏,增添了自己對萬象的演譯,創造了這渾然天成,教人物我相契的醉人水影。